双目发红,里头全是后悔。

    这些时日,她都做了些什么?

    难怪,难怪主子对她也冷淡了。

    这偌大的深宫,所有人都在高兴,只有皇后主子一人,在承受坠入深渊一般的痛苦。

    怀孕生子的“死局”,无法治好的身子,日日药汁不离口的苦。

    这一桩桩,一件件的苦,谁能替她受?

    折枝将手背塞进口中,死死咬住,任由泪水落下,便是咬出了血,她也不曾松开,也没露出一点声音。

    是她这个做奴婢的错了。

    是她对主子“不忠。”

    是她该死,该罚。

    这么些年,没人比她更清楚皇后主子心中的苦楚。

    苏明月痛痛快快哭了一场,精气神倒是好了许多,除了那明显红肿的眼眶,让人无法忽视。

    “让人给你拿点东西敷一下。”

    这会她们已经一同坐在了榻上,苏清月心疼指了指她那眼睛。

    嗓音柔和又心疼,这世上,她最对不起的人,便是她这个唯一的妹妹。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“过一夜便好了。”

    苏明月轻笑着,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,丝毫不在意这些细节。

    这会苏清月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了,眼前的妹妹,一袭简单的宫装,发髻也未梳起,只有一根玉簪,脸上无任何脂粉,瞧着不像是要外出之人。

    她心中一动,便轻声问了出来:“你并不打算去是吗?”

    听裴桉口中之意,这场宫宴,说是为年节举办,实际上是特意为新后办得。

    为得便是让人亲眼证实,她这个新后的身份。

    苏明月扯了扯嘴角,又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糕点递到怀中的小遥之口中,嘲讽着:“我从未打算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