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。”李思城嗤笑一声,向特木尔走近,“别人当狗,也有主人养。可这不问自取...”

    说着,李思城从特木尔座位前的桌子上,拿起一张大饼,这饼一看就是中原人的手艺。

    特木尔脸色愈加阴沉,语气流露出威胁之意:“协议可是李首领主动跟本汗签的,难道现在李首领要不认账?”

    “哈?大汗是在威胁谁呢?”

    李思城面上云淡风轻,就好像唠家常一样。却将手中的饼子重重拍在桌子上,风干的饼瞬间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他长得尖嘴猴腮,即使一朝当了首领,依旧难改贼眉鼠眼的气质,此时眯着眼睛回瞪特木尔。

    两股视线在空中交锋,各含各的算计。

    “并非威胁,只是...没有我蔑儿乞的保护,李首领这首领之位...还能坐几天呢?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你在吓唬谁呢?”李思城居高临下看向特木尔,“康王已经向西南进军,大汗以为封锁了消息,我就没有知道的途径了吗?”

    特木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他还真是小看了这流氓。

    他缓了口气:“笑话,怎么成了本汗封锁消息?此地严寒,冬季停战本就是不成文的规矩。本汗以为凭借李首领的智慧,应该早就料想到了。

    某人自恃绝顶聪明,此等小事,难道还要本汗知会吗?”

    李思城皮笑肉不笑,紧盯特木尔长满胡髭的脸,似乎想用视线穿透他的厚脸皮:“那还是小生错怪大汗了。”

    特木尔耸肩,一副不言而喻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小生今天到此,只是希望大汗明白一件事...”

    “何事?本汗洗耳恭听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没有了外忧,内患便成了最要紧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哦?听李首领的意思,本汗的族人似乎已成了内患啊?”特木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。

    “小生认不认为...不全看大汗的意思吗?当外患来临时,你我唇齿相依,只是大汗似乎...只能共苦,不能同甘啊...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同甘?”特木尔发出一声爆笑,站起身来,一把掀开帐篷的帘子,“李首领认为,这算是甘吗?”

    李思城拂去头上飘落的雪花,歪头道:“瑞雪兆丰年,怎么不算好兆头呢?”

    “李首领,中原有句话,本汗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李思城似乎饶有兴致。